Tea

69哀而不伤

林月阳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关上房间的灯，躺在地上，让自己独自处在黑暗中。

林月阳一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一件错事，哥哥却没惩罚自己，心里就别扭。

哥哥工作了一天也很累啊，为什么自己还不让哥哥好好吃饭呢。

明明哥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在关心自己的学习情况而已。

一开始，哥哥还说明天一起去看电影呢，明明哥哥那么忙……

林月阳想着想着，眼泪就像自来水忘记关闭阀门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月阳的胸口抽着一样的疼，他用手捶了捶，又觉得头痛欲裂，赶紧爬起来吃了片止疼药。

林月阳最近吃止疼片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林月阳起身准备找哥哥道歉…

林星冉这个时候差不多在书房备课或者批改卷子。

林月阳敲门，没人应答，以为哥哥不让自己进，就一直跪在地上。

林月阳跪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林星冉却从卧室里出来了。

林星冉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月阳蹲了下来

林月阳开了口：

“哥…我想…”

林星冉看着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和小时候大大方方认错的样子简直没办法比。

“咋？来认错了？”

林月阳躲避着哥哥灼热的眼神，眼睛到处乱瞟

“为什么跪在这，不直接来找我？”

林月阳说不敢。

林星冉站起来冷笑两声，调侃道：“把家里餐桌都掀了，还有你小林少爷不敢的？

这句话林月阳听着十分刺耳，他最怕哥哥这样阴阳怪气的训话，还不如直接揍一顿或者大骂一顿来的痛快。

林月阳沉默一会儿又认错。林月阳只能认错

“哥哥，我…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哥…我…”

林月阳再一次泪流满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认错的话说不出口。

林星冉看着孩子哭成这个样子，想骂又张不开嘴，想打又舍不得，只好说：“回去冷静冷静，好好反省一下。”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林月阳满脸泪痕，眼泪仍然从眼眶中流出

林星冉不愿意理这个嘴硬的孩子，转身想走。

林月阳跪着爬过去拉着哥哥的衣角不让走。

林星冉有点火了，“你看看你现在冷静了吗？”

林星冉把用手掐了一把林月阳的脸：

“你给我跪半个小时清醒一下，理理思路想好再来找我。”

林星冉说完就进到了书房办公，把林月阳一个人留在门口。

林月阳已经跪了半个小时，膝盖如同上万只蚂蚁慢慢撕咬，林月阳跪不住了。

如果在以前，林月阳可能会偷偷的坐一会儿，他又不像林星冉脑子走直角弯儿，罚跪半个小时，一分钟都不会少。

今天林月阳偏偏要较这个劲，别说一分钟，就连一秒钟都不会少。

任凭膝盖的麻从膝窝到大腿根以及小腿，林月阳都一动不动。

时间还没到半个小时，林星冉就从书房里出来让林月阳进去了。

书房里，林月阳站在桌子的外侧，林星冉在里侧埋头工作

“说说吧”

林星冉依旧在忙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问

林月阳听到这三个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能往下放一放了

“我没规矩，在饭桌上把碗筷摔了，还…还…”

林星冉抬起头，一句话不说，只是瞪着眼前这个用手不断搅动着裤缝的少年。

少年的双眼依旧清澈，只是少了些光芒。

仿佛什么都不再期待。

可，人是为期待而活。

“还…还做了特别过头的事，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林月阳说完就抿着嘴扇自己耳光，声音清脆且连贯。

“停！干嘛！不许打自己！”

林星冉赶紧站起来，快走两步绕过桌子抓着林月阳的胳膊阻止这个孩子继续抡巴掌。

“知道错就好。”林星冉用手抓着小孩的胳膊举起来晃了晃，“你知不知道，如果爸还在，你要是敢在爸吃饭期间这样做肯定要挨顿打。手一定给你打烂！”

“哥…我…”

林星冉打断了林月阳的吞吞吐吐：“阳阳你知道爸最讨厌什么吗？”

“最讨厌我”

林月阳不假思索甚至没有一点停顿就回答出来了，与之前的吞吞吐吐完全不同。

“胡说什么呢！爸不讨厌你，他最讨厌饭桌上没规矩”

林星冉松了手，一巴掌拍在林月阳的屁股上。“裤子脱了，屁股撅好。”

…

终于如林月阳所愿受到了惩罚，好像挨了打心里更舒服一些，内心的愧疚感与自责减轻了不少。

“回去好好休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那…明天，哥还陪我看电影吗？”

“可以啊”

林月阳得到了他最满意的回答，拖着麻痛的下半身出了书房。

他并没有回房间休息，反而是到1楼去练琴。

刚挨了皮带的屁股疼到坐不下去，那林月阳就跪在琴凳上，可膝盖也疼，不过也还好，跪习惯了。

没多久，就从琴房里传来林月阳演奏的曲子。今天的基调哀而不伤，就和林月阳的心情一样。

彩蛋：猜一猜哥哥会说什么呢？